“……”闻言，关晓萱蓦地意识到他在问什么，下意识想否认，却发觉自己的表情已然暴露一切。

她苦笑：

“没想到连学长你也看到了，那篇文章的确是攻击我的。”

她没有多说，一点点黯淡下来的表情却让人心疼不已。

看到那篇文章时，秦颂根据信息猜测到对方攻击的对象，却从未有一时半刻怀疑过文章的真假。B

作为她曾经的学长，他对关晓萱再了解不过，知道对方绝不会是那样的人。

秦颂叹息：“当年我出国之后，再打听到的就是你退学的消息，是因为文章中的那些谣言吧。”

他忽而不敢去想象，被那些数不清的流言蜚语攻击，究竟需要一颗多么强大的心才可以支撑住。

身侧，女孩的模样纤瘦、清丽，一如高中时的美好。

没有人知道，她曾经承受过怎样的痛苦。

“算是吧。”关晓萱极轻地应了一声，迎面有微风吹来，说不出的冰冷。

最开始，她在高中里原本是不算起眼的，却因为和秦颂关系不错，明里暗里受到许多人的嫉妒。

在秦颂离开那所高中后，爱慕他的人没了忌惮，自然可以开始肆意针对她。

扔作业、塞纸条、发卷子故意遗漏她的、体育课上孤立……

她都坚持了下来，也曾回击过，然而人缘不好的种子已经埋下，后来的一切在众人眼里都顺理成章似的。

王志才伙同兄弟编造谣言，明知离谱，大家却津津有味地传播，只为发泄心里的不满，给自己枯燥的学习生活找些乐子。

想到这，关晓萱笑容苦涩。

是啊，她最后就是因为谣言而“自愿”退学的，可深究起当初的导火索，怎样都不能说没有秦颂的关系。

她对学长没有怨恨，秦颂待人温和，对她自然也很好。

但只要想起高中的时光，她心里总会因此一团乱麻。

关晓萱闭了闭眼，脸色并不好，透露出一种浓浓的疲惫。

她心里自嘲着，明明没做什么事情，却好像累了一整天似的，要是能不瞎想这些就好了。

秦颂注意到她状态不佳，温声提议道：

“我送你回去吧，可以一起聊聊天，就当做是散心了。”

他很担心，关晓萱这样疲惫的状态，路上会出什么问题。

“……好，辛苦学长了。”关晓萱心事重重，勉强扯了扯嘴角以作回应，眼底却怎么也没有笑容。

最近太多太多的事情缠上她，恍惚间，好像又回到那个梦魇般的时期，所有人都在针对她，她孤立无援，身旁没有伙伴。

秦颂的车停在附近，一直到车子发动，她都没有再说话。

见多了大方开朗的她，秦颂不免担忧，知道她还是在想那些不愉快的事。

他想转换气氛，主动找话题问起考试的事：

“对了，这几天复习得如何？上次的资料里有些资格证模拟题，我们公司一些设计师当年在学院时用过，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适合今年的考试。”

关晓萱沉默一秒，兴致缺缺地答：

“还可以，有些题我还没来得及看……不过先谢谢学长了，辛苦帮我找到那么多资料。”

语气明显是和平日不同的，似乎只是为了礼貌，勉强组织出来的一点说辞。

见状，秦颂心里叹气，顺着聊了几句，不再多说。

或许这时候，多给她一些安静思考的时间更好。

很快到达小区。

迎面有凉风吹来，关晓萱恢复些清明，努力想收拾好情绪。

那头秦颂下车送她，她心里还有些歉意，强打起精神告别：

“学长，谢谢你送我回家，回去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
秦颂笑笑：

“小事一桩，不用谢我，回去好好休息吧，我等着你考试成功的好消息。”